论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九个男人这事（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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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话 复活&起点
你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房间的四壁贴满了黄色的符纸。
一个小姑娘推了推墙，暗门顿现。
数不清的柜架从暗门中轮换着交替排出，每一个柜架上都齐齐整整摆满了数不清的小琉璃瓶。
这些小琉璃瓶内闪着幽白的光。
身姿灵巧的小姑娘爬上楼梯，拿下了一个黯淡的空瓶子。
“想好了吗，把你的一半灵魂交给我？”
她的声线很空灵娇媚，几乎让人无从抗拒。
她就是奈何楼主。
一个男子点了点头。
你隐约觉得这个男子的背影有些熟悉。
你朝他们走近了几步，却又担心被发现，只好藏身在屏风后。
“他们看不见我们。”
你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
你转过身向后连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把屏风撞倒，可你生生从屏风中穿了过去。
阿沁勾了嘴角，眨眨眼睛，似乎是忍着不嘲笑你。
“这是过去的记忆。
一段历史而已。”
他绕到了那两人的身旁，用手拍上那个男子的肩膀。
阿沁的手只是径直从男子的肩膀中穿过。
你放下心，也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你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阿锁。
这一刻你几乎忘记了呼吸。
阿锁没有戴面具。
一向遮掩起来的半张脸在那些盈盈白光下被照得分明。
印象中，你从未见过他摘下面具的样子。
他生得很白净，两道眉毛弯弯，没有一点影卫的杀气。
阿锁的鼻尖小巧，下巴尖尖，脸颊还带着一点男孩的婴儿肥。
他的身材不高大，却壮实轻盈。
阿锁毫不迟疑。
“只要把一半灵魂给你就行了吗？”
奈何楼主吸了口水烟。
她用烟柄在阿锁的头顶一敲，咯咯直笑。
“复活上官离，需要九个至阳之体的一半灵魂。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的，当然不够。”
“那怎么办？
无论要过多久我都等得起，无论需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阿锁看着一簇白色的光从自己的胸口冒出，倏地被吸纳进了奈何楼主手里托着的琉璃瓶中。
“哪怕是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他郑重道。
“你的命在我这里不值钱。”
奈何楼主笑得烟都快握不住。
“集齐九个人的一半灵魂，可以复活上官离一世。
但这一世之后，她的灵魂还是归我所有，这是上官家与我做的交易。
她此后依然不能转世投胎。”
奈何楼主抬眼，吞云吐雾，她的嗓音也糯糯的。
“言下之意是，你只能和她在一起一世。”
“怎么复活，才能让她永远活着？”
阿锁上了钩。
“在她复活之后的二十岁生辰前收集她的血交给我。
一滴也不能落下，我就能帮她永远转世。
但这样做，她便世世都只能活到二十。”
奈何楼主摸上阿锁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或者...我要一个至阳之体完整的灵魂。
你愿意给我吗？”
阿锁打开奈何楼主的手。
“你休想。
我选前者，代价是什么？”
奈何楼主摸了摸手背，似乎是有些疼。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
“阿锁，你应该是最讨厌被人控制的。”
小姑娘在阿锁的身旁绕着，鞋底的小高跟在木质地板上每踩一步就是“吱呀”一声。
“好不容易从我手里逃了出去，如今却要控制你最爱的人的生命。
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锁握剑的手气得颤抖。
他想拔剑，却因为日积月累在奈何楼主面前集聚的恐惧而下不了手。
“你是为了利益。我只是要救她。”
“救她？说得倒是好听。”
奈何楼主一口烟喷在阿锁的眉眼。
“救她你就应该牺牲自己，交出完整的灵魂。
而不是只吝啬给我一半，还期望着和她一起。”
“你和我一样，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谁又比谁高尚？”
奈何楼主坐回了椅子上。
阿锁不愿再和奈何楼主争辩。
“代价是什么？”
他再次问道。
奈何楼主招了招手。
阿锁习惯性地走了过去，跪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奈何楼主的影卫。
奈何楼主的红长指甲划过阿锁的侧脸。
“给我你的半张脸吧，也算留个念想。”
阿锁没有反驳。
“依照交易，上官离会先进入无止尽的轮回，直至愿意为她付出灵魂的九个至阳之体集齐。到时候，你和他们都会被唤醒。
如今，就先睡一会儿吧。”
奈何楼主撩起衣袖，拿起银针，在自己的手臂上刻画着符号。
阿锁的半张脸先开始扭曲。
随后，他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
几案上的烛火里蹦跳着出现了一把长命锁，稳稳落在奈何楼主的手掌心。
“长命锁嘛...倒是符合你。”
奈何楼主手心一翻，长命锁不见了踪影。
你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着模糊起来。
你眨了眨眼睛，场景顿时切换。
这一次，是古镜和杨木。
随后，阿簪、阿蓝、团子、压襟。
他们一一来到奈何楼，和奈何楼主做了付出一半灵魂的交易。
他们每一个人的语气都是那么决绝。
他们都说了同样一句话。
“复活上官离。”
最后的最后，是阿沁。
他一袭红衣，和之前所有人散发的气场都迥然不同。
他的神色中没有有求于人的焦灼。
你看向身边的阿沁。
阿沁瞥了你一眼，笑容里意外地有些紧张。
他轻哼一声。
“我记得...你是上官家的人吧。”
奈何楼主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阿锁很讨厌你。”
“你对阿锁很了解。”
记忆里的那个阿沁笑得有些云淡风轻，却莫名让人觉得挑衅。
“毕竟是我曾经的影卫。”
奈何楼主有些不悦。
“所以...大少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你应该挺讨厌上官离那丫头的，难道也要来复活她？”
奈何楼主的语调突然变得恶劣。
阿沁在听到“大少爷”三个字的时候，神色中突然有了杀气。
他笑得你看着也直发冷。
“讨厌？大少爷？”
你看向身边的阿沁。
阿沁只是朝你笑。
“阿离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
你还未回答，记忆里的阿沁便已经开了口。
“是不是要复活我没想好，我需要时间。”
阿沁冷冷道。
“我知道奈何楼可以跨越生与死的界限，在时间里永生，我想留下来看看。
作为回报，你可以暂时完整地收了我的灵魂，我替你办事。”
“很有意思。”
奈何楼主坐在桌上，晃悠着她的腿。
“你很能干，也很有趣。
交易成立。”
时空再一次扭曲。
这次，房间里的黄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奈何楼主的面前放着八个小琉璃瓶。
“想好了？
这次是永久性的交易，这半个灵魂不会再还给你。”
奈何楼主打开了手里最后一个空的琉璃瓶。
阿沁点头。
“我不相信上官离是这样的人。
我要亲自验证。”
“看在你替我忙活了五个轮回的份上，我保留你的记忆，不收代价。
阿沁，我很好奇你最后的结局。”
奈何楼主的银针刺进了自己手臂上的皮肤。
“这几百年有你陪我玩，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金光顿现。
阿沁的身影消失，化作一只血玉手镯。
血玉手镯、长命锁、古镜、杨木梳、一对香囊、团扇、压襟，九个物件在空中一字排开。
九个琉璃瓶中的灵魂凝结在一起，拼凑出另一个灵魂的光点，这个光点不断放大，逐渐化成一个女孩的人形。
那是你的形状，上官离的形状。
案几上的烛光突然如大火迸裂。
一片炫目过后，房间终究归于黑暗和静寂。
奈何楼主在黑暗里抽了口烟。
她甩了甩衣袖。
距离阿沁和阿锁第一次踏入奈何楼，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京城上官家，四月芳菲天。
晨光熹微，有个女孩在睡意朦胧中翻了个身。
回到此刻。
“最初的最初究竟是怎样的——
阿离，我等你回想起来。”
耳畔传来阿沁的声音。
几百年前，一切最初的起点。
上官府里，你睁开了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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