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果子

掌握宇宙运行逻辑的天才小狗

论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九个男人这事(47)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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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话  重生

你和阿沁在上官府内的小河边找到了阿锁。



他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里游动的小鱼。

阿锁的背影那么干净而安宁,和潺潺的流水声一起构成的画面很透静美好。




你忽然生了不忍之心,不愿打破这一副图景。







阿沁拉了拉你的衣袖,你们互看了一眼。










再美的事,倘若是梦,就必定有被打破的一天。

那么,便由你亲自来结束这场梦。

 



“阿锁。”

你出声叫他。

 









阿锁在听到你声音的一刹那,似乎衣服的每个褶皱里都蹦出喜悦且迫不及待的音调。

他起身的姿态仿佛要迫不及待地奔向你。


阿锁捂着面具转身,却在见到你身旁站着的阿沁时脸色霎时间黯淡紧张了起来。


“上官小姐。”

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摸到了腰间的佩剑上。










 

“阿锁,我把你我以及奈何楼的事全部告诉阿离了。”

阿沁开门见山。


 

“什么?

阿沁!你…”

阿锁恼羞成怒,他拔剑向阿沁刺来。

 


阿沁没有躲闪。













刀光闪过,被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狠狠打开。

 

你回头。


只见压襟持着弓,身后跟着先生、杨木、阿簪、阿蓝、阿紫和团子。




你们终于又齐聚在了一起。














 

事发突然,阿锁来不及召集刺客。

几个回合之后,他被阿簪和阿襟两人携手扣下。

 



原来,在你和阿沁双双跳入井中的同时,其余物件的记忆也渐渐苏醒。

他们回想起了自己与奈何楼做的交易,也回想起了前世今生的一切。




但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











 

“果然。”

阿簪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意外,他看着手下的阿锁。

“上一世的最后只有你和阿沁彻夜未归。

从那时起,我们就在怀疑你们了。”

 


“阿锁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阿紫被先生和杨木护在身后。

 


阿锁没有回话。

 











“他想和阿离永远在一起。”

阿沁低声笑了。

“为此他只能付出半个灵魂。

否则纵然复活了阿离,他也没机会再和心爱的小姐一起生活了。”

 


“闭嘴!”

阿锁猛地抬头。

一向沉默寡言又克制内敛的阿锁在阿沁面前总是极易被惹怒。










阿锁有些绝望地看向你,眼里只有痛苦的害怕。

你看出来了,那是和阿沁一样的眼神。


那是害怕被你讨厌,被你抛弃,被你忘记的眼神。

那是害怕被你知道他的真面目的眼神。










阿锁转头看向还在笑着的阿沁。

“阿沁,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你不也暴露了吗!”

 

阿沁只是看着阿锁笑。

他点点头,竟是承认了。

 

是他,提前把计划透露给了阿簪他们。










跪在地上的阿锁像失了魂魄。






“阿锁,你有问过离儿的想法么?”

古镜向前走了几步。

“你有考虑过离儿世世早夭,担惊受怕的苦痛么?”

 

“上官小姐一定不想只活一世的...”

阿锁喃喃道。

“所以我才费尽心思地选不那么痛苦的死去的方式……

上官小姐不想和阿锁在一起吗?”






阿锁抬头看着你,镂金面具上尽是祈求的神色。


你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示意阿簪和阿襟放开阿锁。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做了。

 

“阿锁,让我看看你的脸。”

你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摸着他脸上的面具。

 






阿锁是影卫。







你之前一直以为是他的身份原因才必须佩带着面具,何曾想到这个男子竟是为了你连自己的面孔都可以向奈何楼丢掉。


这个面具之前是因为身份无法摘下,现在却是真的摘不下了。

 












“谢谢你。”

你的手臂轻轻环住了阿锁。

“每一世收集我的血,以不那么痛苦的方式杀死我,对你来说应该也很煎熬吧。”

 



阿锁的肩膀剧烈抖动了几下。

“上官小姐…”




“可是阿锁,我本是该死之人。

你们不必为了我生生世世被困在这个大宅里。”

你直视着阿锁的眼睛。

“逆天改命,本就是违背自然法则的。”

 











“可我们都是自愿的。”

阿锁的眼神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们都只是想复活你,和你在一起。”

 


“但他们似乎没有答应要通过杀死我的方式,永远和我一起吧。”

你把语气尽量放得柔和。







“阿锁,我想完整地活一辈子。”









 

自你从阿沁那里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你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你的复活,真的值得九个人为你生生世世困在这大宅之中嘛?


也许你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可他们却固执地以为你是在孤海上拴住他们的锚。


他们本可以离开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阿锁的眼睛里满是不理解。

 









你深吸了一口气。


即将要说的话已经是你能想到的最好、最合情理、最可能让他们接受解释了。

你不能自私地把所有人拴在你的身边。



 

“比起永远只能活到二十岁,我觉得尽兴地活一辈子更好。

哪怕这之后我都不能转世投胎也没事。”


你朝阿锁露出了微笑,你笑得很坦诚。


“阿锁,没有什么是永生永世的。我们也不例外。

况且,我好想看到我长大之后的样子呀。

你…也一样吧。”











 

阿锁眨了眨眼睛。


他比谁都更想他的上官小姐活着。

他怎么不想看到上官小姐将来的样子呢?


阿锁瘫坐在地上,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他无从反驳。

 










“离离姐...”

一直默默听着你们谈话的阿蓝忽然冲了上来,抱住了你。

他的眼里竟然有了泪水。


“我能理解阿锁哥哥,我也想你永远活着...”

他欲言又止。

“但我想尊重你的决定。”

 











其余几人神色各异。

 

是他们九人的灵魂拼凑起了如今的你,但他们确实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

这个叫做上官离的女子,是不是愿意被他们以这种形式复活呢?

 

这个最想要救赎他们且已经拯救了他们的人,最想要看到的,会是这个所有人都被囚禁在过去,止步不前的未来吗?












你已经从阿锁的手里拿过了佩剑。

 

“我的心意已决。”

你转过身看着身旁的九人。


这个时候不能有犹豫。



虽然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死亡,但在现实中终要面对它的时候,你依然不能淡定自若。


死亡——

这道无法跨越、无法逆转的滔天巨墙,要怎样才能在它兵临城下时不丢盔弃甲。




 

“谢谢你们为了复活我做的一切。

但或许,让我完整地活完一生,从此我们各自安好,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这个大宅,不是你们的归宿。”

 

你拔剑出鞘,将剑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儿上。

 













你深深地望着眼前的九人。

你和他们的每一个都经历了那么多。


你见证了他们每一个人,从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步入阳光之中。

而此刻只差一步,他们就能彻底摆脱枷锁自由地活下去。


 

他们九人也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你。

重拾记忆的你们,彼此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互相了解。

如果这是你的心愿和选择,他们没有理由干预。

 











井里的一切跑马灯一样地在你的脑海中流转。

你不想将这一切忘记——

你多希望能和他们多一点共同的时日。



此情此景一如你纠结是否要继续跳井的那日。


只是当时你仍回得来,如今却是一去不复返。


但你仍想做同样的选择。








尽管——


你还想和团子学烧松子桂鱼。

和阿蓝阿紫彻夜读书。

和阿簪骑马,和阿襟练剑术。

和古镜杨木一起栽花读书。

和阿锁一起抓鱼。

和阿沁一起采买。



你想到第一天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七仰八叉的他们的那天。


你想到自己十六岁生辰时一桌人端着酒在桌旁围坐着吵吵闹闹的那个晚上。







你贪恋人间,却留不住它。

你甚至,想重来一遍。





可你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你不能逃避。

 









你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记得,只要在我死后不收集我的血,下一世复活之时,我便不能转世了,对嘛?”

你的眼神决绝。


“各位,谢谢你们能尊重我的选择,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

我...很幸福。”

 


“这一剑。

敬人间,敬自由,敬你,敬我。

我们来世再见。”

 





你挥剑。

 














血珠喷溅,满庭院的樱花一瞬间从白色绽放开血红,摇曳生姿。


刹那间,无数的黄色符咒在空中盘旋,不断地贴至你和其余物件的身上,如同飓风一般。

你们的周遭迸裂出万丈金光。

 

 









你知道,一切都会重归原点。

 









十六岁生辰之时,所有人都会再度醒来。


而下一世,他们不会再被迫栖身在你随身携带的物件中,栖身在这个狭窄的上官府里,栖身在和你的过去里一遍又一遍地轮回。

 

 

你们将在一起度过一生后,各自分开。


你,还有他们,都能够见到你长大之后的样子。


而在你死后,他们羁押在奈何楼的灵魂会被解放,从此再度投入转世之中,重新书写自己生命中新的故事。

 














 

如此没有遗憾地度过一生,对你而言,便已经足够。




这是于你,于他们,最好的结局。

 

 

 

你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金光中向着苍穹上升。

 

 

 

 








 

 

一片迷蒙之中,你的耳边隐隐传来奈何楼主和阿沁的声音。

 

“阿沁,你确定要用自己全部的灵魂换上官离永世投胎吗?”

奈何楼主的音调上扬,仿佛是见证了一场有趣的游戏后尽兴的语调。

“这是阿锁当初放弃的选项。”

 

“嗯。”

阿沁的语调淡淡。

“我已经为你当了几百年的差,永生永世当下去也没什么。”

 

“好。交易达成。”

奈何楼主发出一声尖锐的娇笑。

 









阿沁的声音渐小。

你最后只听到了他的一声轻哼,像是自嘲,又像是道歉。


“阿离,抱歉我让你承受了几百年的苦痛。

如此,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阿沁瘦削的身形逐渐消失。

你似乎看到他随你一起升入了苍穹,一身红白大衣在风中鼓荡着,最终归于寂灭。

 

“阿沁...”

你的意识渐渐抽离。

 










 

 

金光在一阵狂风大作后收敛,原先女孩自刎的地方只剩一个在襁褓中的女婴。


血樱片片纷落,鬼魅一般艳丽的颜色。

一个女孩将烟斗藏进了自己的袖子中,抱起了地上的婴儿。

她的身形陡然变换,身高一点点拔高,脊柱又一点点弯曲,最终变成了柳嬷嬷的模样。



奈何楼主就是柳嬷嬷。


几百年的执念和纠葛在奈何楼永恒的生命里只是供消遣一乐的弹指光阴。










 

原本在小声啼哭着的婴儿在她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柳嬷嬷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脸颊,又在女婴胸口前轻轻拍拍。





她摸到了一个有些坚硬温润的物件。

 








柳嬷嬷将那物件拿了出来仔细端详着。

 






那是一只带着裂痕的血玉手镯。

 






它静静地躺在那个女婴的胸口,颜色比漫天的血樱烂漫。

 

 










 

“人世间的执念当真是可怖。”


柳嬷嬷轻声呓语。


“可执念又能催生人心蕴藏的无穷力量。

恰恰是执念,造就了人。”

 


她把那血玉手镯放回了女婴的胸口。













 

 

“重生——

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始呢。

我很期待。”

 

 

 

柳嬷嬷看向上官宅里无数的血樱。

她的眼底是遍山遍野、铺天盖地的红。


怀里的女婴已经安稳地进入了梦境。

 

 

 















下一个四月芳菲天。

有谁在等待,又有谁会醒来。

 

 

 

 
















 

 

完。

 

 

 


感谢阅读。

你们是我最大的宝藏✨


🌸《九个男人对你的祝福》在彩蛋

谢谢大家一路陪我走过,爱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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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在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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