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果子

掌握宇宙运行逻辑的天才小狗

论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九个男人这事(39)

🌟国风乙女 拟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压襟个人线 (终)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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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话  死生


北疆的战事准时打响了。

 

与其同时,你的父亲召你去了书房。

 





“上官离。”

上官大人让你坐到他的身边。

“有件事要告知你。”

 

“父亲您说。”

你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

 





上官大人很少召见你。


从小你便隐隐知道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惜,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女儿家不能传承香火,上官家是要断在这儿了。”

年幼的你路过书房,听到上官大人向他手下的管家抱怨。

 

那时的管家说了句你不明白的话。


“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去找奈何楼。”

 

书房里的灯光风雨如晦。

 

 



 

 

此刻,上官大人的语气格外柔和。

“我帮你申请去了北疆战场。

明日,你就跟着镇国大将军的队伍随行吧。”

 

你一愣。

“北...北疆?”

 

上官大人第一次对你好声好气地说话。


“今日朝廷上圣上说了,家中凡有烈女便带动家父晋升。

参加对外战争,与军随行也算在其中。”

他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满意神色。

 

“你就跟着去一趟,在后方待着。

两个月后便能平安无事地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你几乎是一怒之下摔门出的书房。

 





北疆艰险,一向凶多吉少。

送你过去又没有人保护,多半是抱着你必死的意念才做下的决定。

 

官位的晋升就一定要通过牺牲家族成员达成吗?

这就是世人选择的成功的捷径吗?


你又想起了赛马场。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做法似乎是司空见惯。

 

前几日你还在为压襟的命运而喟叹,如今竟是轮到自己了。

 

 

 

 

 


 

出征的队伍前,压襟骑着一匹骏马。


他看到你时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惊讶,可这抹惊讶迅速寂灭,他脸上又是了然的神色。

他似乎并不太意外上官大人的做法。

 

“我不会让你跟着去的。”

他策马到你的身边,下马。

“半路上你从马车上下去,我会给你制造逃跑的时机。”

 

你没有回答。

 

眼前的压襟也是被迫上的战场,和你一样。

半途中溜走...和他比起来,总觉得像逃兵。

 







压襟牵着你到一片较为空阔无人的地上,低下头开始教你如何半途溜走。

你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

你唯一能注意到的,只有压襟那一双略带威严冷酷的眼,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

它们在你的眼前无限地放大和迫近,异常清晰。

 




“上官离,听明白了吗?”

压襟讲完他的计划,等着你的答复。

 

沉默良久,你小声问。

“那你怎么向士兵解释我不见了?”

 

“我会想办法的。”

压襟果决道。

“有什么责任我担,不会牵扯到你。”

 

你只是摇着头。


压襟的气息离你这么近,他就在你唾手可得的位置。

男子的身影将你笼罩在他的身下,他的高马尾扫着你的衣襟。

 

不是责任,不是害怕,与这些都无关。

你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一个人走。

 

安排你和他一起上战场,这是不是天意?

你甚至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

我不想丢下你逃走。”

 

你的情绪有些激动,几乎带上了哭腔。

你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压襟神色顿深,眼刀朝你刮来。

“如果不逃,你能帮我什么?”

 

你被他呛住了。

 

“你什么都不会,在战场上能做什么?”

他抓起了你的手臂,拽得你生疼。

 

“上了战场我还要分神照顾你。

你不是在帮我,是在拖累。”







 

你固执地看着压襟,他那么用力地攥着你的手臂。

他一个手掌就能握住你的手腕。

 

压襟看着你眼里抑制不住泛起的泪,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

 

他松开你的手臂,朝你皮肤上被他握出的红痕看了两眼。

他的嘴唇翕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压襟拍了下大衣,翻身上马。

他居高临下,没有再回头。

 

“上官离。

到了最后一间驿站,听到哨声就下车。

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随行的马车在整个队伍的最后。

队伍的头部已经进了驿站,军队要进行短暂的小憩。

驿站的小伙计们一边牵着马车前的马,一边小声议论。

 

“又是批送死的?”

伙计把嗓门压得很低。

“这次多半还要抢粮仓,硬拼根本拼不过啊。”

 

另一个小伙计急急地跑着小碎步,把马拴上桩。

“上一批全死光了,都没人传消息回来。

粮仓的隧道挖得到底怎么样了也没人知道。”

 

“多半还没好。”

第一个小伙计在另一个人的背上拍了一把。

“据说只够一个小姑娘爬过去。

这次要是再挖不好,这一批多半也都是白白牺牲。”

 







 

你倏地拉开车窗上的帘子,探头出去。

“什么隧道?”

 

两个小伙计吓了一跳,眼中却是欣喜的。

“你是...随行的?

这次怎么会有姑娘!说不定有希望!”

 

他们凑到了马车跟前,附耳跟你说着情况。

 

你的国与北疆兵力差别太大,唯一的胜算便是围堵北疆的士兵,断了他们的粮食补给。

粮仓的大门你们攻不破,只能背后偷偷袭击。

前几批的战士们断断续续挖了通向粮仓的隧道。

谁料当地的泥土易塌陷,直到现在那条隧道快要完工,却因塌陷的土地只够一个姑娘或小孩的身材挤过,而没有了用途。

 

伙计们正在感叹你或许可以成为扭转战场的转机。


忽有一人注意到了你胸前的家徽。











“你是...上官家的小姐?”

 

他的面色一白,看你的目光了瞬间多了同情。

 

你敏感地捕捉到了他情感的变化。

“怎么?”

 

他正支支吾吾正要说话。

 

 

一阵若隐若现的哨声响起。

是压襟让你逃走的信号。









 

他选择最后一间驿站的原因是这里把守很松,容易逃走。

但如果此刻不逃,出了边境便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

 

那伙计似乎也在哨声的撺掇下着了急。

 

“姑娘,你还是快走吧。

我听商队说,你家与奈何楼做了交易。

似乎是要你的性命。

你这一去,必定葬身北疆啊。”

 

另一个伙计琢磨了会儿,也开了口。

“这些战士...都死了这么多批了。

国家不缺你一个姑娘家来。

姑娘,你还是逃吧,多活一天是一天。”

 

 

哨音急,声声催人离开。

 










你细细回想了你这荒谬的一生。

上官大人与管家的谈话,压襟和赛马场,战事和粮仓。

 

“呸。”

你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这浑蛋世道。

 

人生在世,不过生死一场。

如果你必定要早夭,也要死得其所。

 

你和压襟的人生轨迹奇迹般地重叠在了一起。

国破家亡之际,你在被迫随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你又想到了蛊虫。

 

你和蛊虫,和压襟,和他的战友们一样。

都是为了牺牲而存在,你们向死而生。

 

“压襟,我总是在身临其境之后才能理解你。”

 

缝针和刺青如此,被迫牺牲也是如此。

你无奈自嘲地笑了。

“如今,我们是真正的战友了。”

 

催命的哨声里,你拒绝了伙计的好意,安然进了驿站。


萧萧易水寒。

 

 

 








 

 

压襟在驿站里喝着闷酒。

 

距哨声响起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没有传来上官离丢失的报告。

这丫头多半没有走。

 

压襟气得泼了酒壶。

 

他早在赛马场里听说上官家在和京城里一个邪门的组织——奈何楼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的筹码似乎就是上官家的独女,上官离。

 







第一次与上官离见面时,他便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命不久矣。

 

可他犯了和先前无数次一样的错。

面对这个救了他的爽气女子,他动了情。

 







他,赛马场里与他竞技的兄弟,上官离。

每一个都是命悬一线。

对谁付出感情都必定成为回旋镖,在他们死去的那一刻扎在自己的身上。


可压襟做不到不去爱。

 

 








 

“你是不是傻。”

压襟一路小跑到你歇息的房间外。

 

“粮仓,隧道。”

你迅速堵回了他的话。

“我能派上用途。”

 

压襟舔了舔唇。

“你会死的。”

 他顿了一会儿。

“捣毁粮仓需要爆破。

大门口是敌军,进去的隧道因为泥土松软加之爆破的冲击力会塌陷。

之后你要怎么逃出来?”

 

“我自然会有办法。”

你逞强。

 

“我很好骗?”

压襟一掌拍在门上。

“没有你,我依然可以歼灭那群蛮人!

上官离,我不准你去。”

 







话已出口,但你和他都知道,这是戏言。

你们现在唯一的胜算,就是捣毁粮仓。

 

 

你和压襟之间,又是一阵对峙。

你还是决定把奈何楼的事告诉他。

 











压襟的神色在听到奈何楼这三个字的一瞬间就变了。

 

“你知道了?伙计说的?”

压襟哑着嗓子。

“你就这样...接受了?”

 

你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向压襟提问。

“压襟。

在你被家族扔进赛马场的时候,你反抗了吗?”

 

压襟一愣,回想起自己九岁那年的场景。

 

 






 

 

家里人一锤定音之际,他没有吭声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这是他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的宿命。

他没有反抗的权利。

 

压襟和身边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一起每日拿着刀厮杀。

饭不够,只能互相掠夺;没有新衣穿,一块布可以穿一年。

身边不断地有好友死去,他光是思考怎么让自己活着就已经筋疲力竭。

 






“我做不到...

我们为什么要同类相残——

这样每天拼了命地打杀有什么意义!”

 

十三岁那年,在压襟把刀插进自己好友的腹部后,他崩溃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压襟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颈动脉。

 







是老蒋把他拦了下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那时的老蒋也不过十九岁。


压襟的脸迅速红肿,他咬着嘴唇,牙齿磕破了唇,满嘴的血。

 

老蒋拎着压襟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大声吼着。

“你死了他们就能复活吗?

小兔崽子,人的性命是最贱的。

你别他妈活得一文不值!”

 

老蒋把压襟丢到地上。

“你很强。你可以做最强的那个。

替我们所有人去北疆杀敌!

让死掉的人死得有价值,让这浑蛋赛马场滚蛋!

这才是你的使命。”

 

压襟面朝下,浑身沾着泥,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趴着。

听了老蒋的话,他浑身激动地颤抖起来。

 

老蒋蹲下身,把从守卫那里偷来的酒壶塞在压襟的手里。

“忍下去,活着!

不管多难多屈辱,都要先活着!

牺牲了多少人才有了今天的你,你比谁都没有资格忘记,你比谁都没有资格去死。”

 








这天是压襟的十三岁生辰。

这个酒壶,是他进了赛马场以后收到的第一份生辰礼物。

 

从此,他和老蒋成了好友。

 








 

压襟从回忆里抽身,他看向你坚定的眼神。

 

“一样要死,不如做点什么能被记住的事再死。”

你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不是为了我可悲的父亲和家族。

而是为了我们国家,为了那些你死去的兄弟。

终结赛马场,终结未来其他家族幼子死亡的宿命...”

 

你话音刚落,就被压襟一把抱在了怀里。

男人的下颌压在你的头顶。









你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他连拥抱都这么唐突。

这么凶而强势。


和他的人一模一样。

 

 








“上官离,谢谢你。

我选择尊重你,也敬佩你的决心。”

男人的眼眶竟有些濡湿。


他揽住你的腰,将你微微抱离地面。

作为回应,你也踮起了脚。







你们,是有着共同理想和死愿的二人。

这一场战役凶多吉少。

你们都视死如归。

 









压襟的唇郑重地贴上你的额头。

接着是鼻梁,眼角,耳朵,脸颊,下巴。

最后是唇。

 

他用吻勾勒出你的样貌,再用心去记忆。

 

“我不会忘记你的。

你一定给我活着回来。

上官离,你记住了吗?”








 

“嗯。你也一定要好好活着回京城。

大将军,要记住我呀。”


你在他的吻里呓语。


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叫他大将军了。


“像记住那些与你共同奋战的兄弟一样——

记住我。”

 















“愿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压襟,也不再有上官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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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解释一些因为字数限制没写得太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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