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果子

掌握宇宙运行逻辑的天才小狗

论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九个男人这事(38)

🌟国风乙女 拟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压襟个人线 (下)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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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话  红莲

 

自从回了上官府,你总是不自觉地关注压襟的情况。

 




他还是一有愁闷的事情就去喝酒吗?

他的伤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在他去北疆出征前,还能再见一面嘛?

 

你甚至偷偷地去了以前不屑参加的官家小姐聚会,就是为了从她们的闲言碎语中打探一些压襟相关的消息。

 






可是,已经结束的赛马比赛没有讨论的价值,注定死亡的赛马也不值得任何人的关心。

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如风云过眼。

什么都太快了,快到记不住一个人,快到留不下一点生命的印记。



你没有从这群喜新厌旧的官家小姐中再听到一点与压襟相关的风声。

 

 






无心插柳。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你一个人在家烦闷,偷偷溜出了上官府。

在横穿整个京城的相思河边,你又遇到了压襟。

 






元宵节被称作红莲夜。

 

这天的朱雀街处处张灯结彩,灯光如同血珠绽开似的血红莲花在良宵璀璨绽放。

据说元宵这天一起赏灯的人,日后即使相隔千里、相距数载光阴,也能通过每年庆典的灯光连结在一起,品尝同一种况味。

 



 

起先你并没有认出压襟。


男子穿着一身貂裘大衣,威严华贵之气不言而喻。

京城的一月很冷,他的脖颈儿里还围着一圈油光滑亮的黑狐皮毛。

这身打扮实在与茅草房中那个衣着血迹斑斑的男人大相径庭。

 

男子峭拔健硕的背影看着就不易亲近。

相思河边挤挤嚷嚷,唯独他的身边一圈无人,似是生了道天然的屏障。

 





但最吸引你注意力的不是这个男子的装扮和气场。

而是他面前和身旁数不尽的红莲花灯。

 





这些红莲花灯少说也有几百盏。

 







男子坐在相思河边的石阶上。

他一手斜斜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方,一手将身边放着的红莲花灯点上蜡烛,小心翼翼地推入水里,动作轻柔地像送别远行的孩子。

他目送着每一盏莲花灯随着水波漂远,眼底的缱绻和留恋不比情人分别时的惜别之情寡淡。


人群之中,他看着格外落寞。

 





 

你稍稍走近了些,才认出来这就是你一直牵挂的压襟。

 

“你的伤好些了没?怎么有这么贵重的衣服穿啦?是不是朝廷批给你的?”

你有很多问题想问。

可是你没有办法打扰这个静坐在相思河边放河灯的男人。

 




每月十五的河灯节,任灯盏在河中漂流,是对逝去亲人的悼念和对活着的人们的祝福。

你还在书上读到过,奴隶社会战争不断之时,对阵亡将士的水葬也是采用船筏放置鲜花燃灯的惯例,这样的惯例衍生成为了现在放河灯的习俗。

 

你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压襟是在悼念他逝去的战友。


他试图和这些河灯里寄托的灵魂交流,送他们最后一程。

这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参与的场合。

 

你在压襟的侧后方站着,一时进退两难。

 

 









“上官离,傻站着做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压襟偏过头看向你。

“过来。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背后。”

 

 

你赶忙上前。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刚来的时候。”

压襟静静看着在水里颠簸着的红莲花灯。


“背部是最容易受到偷袭的地方。

只要有人站在我身后,我就能立刻察觉。”

 

 

 

你拍了拍裙子坐在了压襟的旁边。

 

他挑眉。

“你也不嫌脏。”

 

“脏?”

你抬眼,迎上他打量的目光。

 

“也是,你看着就不像大家小姐。”

压襟撩了撩你散落下来的碎发和珠花。

“一头头花甩得叮当响,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生了气。

“讲规矩有什么用!

我要是讲规矩,你背后的伤我才不替你缝呢。”

 

你越说越生气。

“男女授受不亲的,你那日全被我看光了。

按规矩——你是不是还得娶我啊!”

 

压襟撑着下巴的手掌猛得一滑。

不知是不是红莲灯映照着他的脸的缘故,你觉得他无论是面孔、耳尖还是脖子都格外通红。


“上官离你是真的...”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话,依旧静静推着红莲花灯。

你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偶尔将远处的莲花灯递给他。

 









“上官离,来帮我一起放。”

压襟忽然开口。

 

“我可以吗?”

你睁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妥。

“我不是他们的亲人...也不是朋友...”

 

“话怎么这么多。”

压襟拿起一盏红莲花灯放在你的掌心。

“帮不帮忙?”

 

你没有选择权。

 








两个人的速度要快了许多,身边一会儿只剩寥寥几盏。

压襟放下最后几盏河灯,在石阶上仰面躺了下来。


你听到他低低的诉说。

 

“人死了就没了,也不会有灵魂。

放河灯也只是给我留个念想。

我并不信他们能感知到。”


压襟的声音在人群的嘈杂声里沉下去。

 

“上官离,你是个不错的人。

你救了我,也算是我的战友了。”

 








你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同意你放河灯的原因。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憋闷。


你心道幸亏自己理解能力不错,否则一定跟不上这男人跳脱的思维。

可是,你莫名觉得这样的压襟还挺可爱的。

 




压襟翻了个身。

 










“你等等。”

你突然有了想法。

 

压襟起身,只看到你飞也似的跑开了,裙摆摇得步步生莲。

 






你跑到离河边最近的卖水灯的摊子前也买了盏红莲花灯。

又借了支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小字,把宣纸折成条,塞进了莲花灯的花芯。

 

“这盏灯是送给你的,对你的祝福。”

你把红莲灯稳稳地送入水中,朝压襟小巧地笑。

 


红莲灯加入了水中的大部队。


随水波荡漾的一串串红莲蔓延到天边,似是红烈的银河倒映在水里点燃了河面,为无数的战士引路。

 






“写了什么?”

压襟好奇。

 

你把手指朝自己的嘴唇上一按。

“保密。”

 

你和压襟肩并肩站着,目送着莲花灯飘远。

 

 






 

 

“噢对了,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你摸了把身边压襟穿着的裘皮大衣。

 

“镇国大将军,死前总得有些赏赐。”

压襟拿出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

“不花也是留给我那些不顾我死活的族人。

不如全用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你笑得大声。

 

不愧是他。

千金一掷,只买了酒、衣服和红莲花灯。

 

 

压襟见你笑得开怀,也微微一笑。

他又朝自己口中倒了些酒。

 









 

“你...过几日就要去北疆了吧。”

这句话犹豫了好久,你还是说了出来。

 

“是。”

压襟说。

 

你看着他冷峻的脸庞,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别,多半是生死相隔。

 









压襟和以前的镇国将军一样,都会成为茫茫在北疆埋骨的一人。


京城里不会有人记得他。

哪怕是他留在赛马场里的血也会被新的血迹覆盖。

 

 

说到底,压襟和他死去的那些兄弟们没有区别。


活着的时候被家族抛弃,死后又迅速地被无情的世人遗忘。

他们唯一被人铭记的,就是在赛马场上殊死搏斗的瞬间。

 

这太残忍了。

他们明明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活着的人。

 




那些兄弟尚且有压襟为他们买莲花灯送行。

可压襟死后,又有谁来为他送行?

 






你看着压襟,冲动地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压襟,我们去刺青吧。”

 

 

 

 











到了刺青摊子的门口,你又犹豫了。

 

“呆愣着做什么,是你说要来的。”

压襟轻轻推了推你的后背。

“怕了?”

 

他的激将法成功了。

 

“没有。”

你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刺青的原因,是压襟说的一句话。

 

他说:“人死了就没了。”









但你想要在世界上留下一些不能被时间磨去的痕迹。


如果你没办法改变世界,起码你可以改变自己。

 

倘若压襟死在了北疆的战场上,他同期赛马场上的兄弟还有谁会去祭奠?

又有谁还会记得压襟?

 

在这个什么都可以遗忘的荒唐年代里,你固执地想要记住。

 










 

“姑娘,想要刺在哪里,刺些什么?”

刺青师父走了过来。

 

 

你盯着压襟看了一会儿,心中有了答案。




“红莲。”

 






你看着压襟的眼睛说。

“在我的背上,刺一朵红莲。”

 

 

 

 

 








 

“有什么含义嘛?”

压襟坐在了你身边的椅子上。

“不会是因为我放的河灯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你点头。


“另一个原因是,我记得红莲有一种花语——

坚毅勇敢,坚定冷静。

它被俗称为父亲之花。”

 

压襟挑眉。

“父亲?”

 








刺青师父已经捏着针刺破了你背上的肌肤。


此时你上身的衣衫半褪,光洁白净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压襟早就红着脸扭过去不看你。

你吃痛,强忍着打着趣:“你总是管我规矩不规矩的,可不是像父亲一样嘛。”

 

压襟红着脸轻哼一声。

 

你乐了,决定不再逗这个严肃老实的男人玩。

“我觉得红莲很像你。

我想永远记住你。”

 

你低声说。

 

 

 

 








 

刺青是个缓慢煎熬的活。

不出一会儿你已经冷汗直流,疼得直喘气。

 

“要不,给你也喝一口?”

压襟递过来酒壶。


你凑过去喝了口酒,又一把抓住他的手:“给我捏着就好。”

压襟瞪了你一眼,却没有抽回手。

 

“上官离,这点疼都忍不了?”

他戏谑。

 

“是比不上你,大将军。”

你咬牙切齿。

 



这个木头!我忍痛刺青还不是为了你,你奚落个什么劲儿!

你报复心理地狠狠抓了抓压襟的手。

 





压襟被你“大将军”喊得一愣。

似乎是感觉到你狠命地捏了把他的手,他更加用力地回握紧了你。

 

“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压襟的语气温柔了很多,他拍了拍你的头。

 

压襟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着你的手背。


他误以为你是因为疼才咬牙切齿的。

 







 

你回想了片刻。

“压襟,那日缝针也很疼吧。”

你将心比心地想象了一下缝针的痛感,压襟那天的一声不吭如今更令你敬佩。

 

共情是最虚假的安慰。

凡事真的只有亲历了才有发言权。

 

 

“是的。”

压襟答道,他撇了撇嘴。

“才意识到嘛,上官离。你是真的傻。

缝针肯定要比刺青疼多了。”

 

压襟嘴上骂着你,却依旧轻拍着你的手背。

他看向你的眼里分明带着柔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游走过去。


压襟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地朝你光溜溜的肩膀上瞟,他和你一样关心这朵刺青的诞生。

血一样绽开的红莲在你的背上逐渐绽放成型。

 

“上官离,官家小姐从不刺青。

你是为何?”

他哑着嗓子问道。

 

“因为我很喜欢你,压襟。

不仅喜欢,而且敬佩。

哪怕你一去不复返,我也想要记住你。”

 

你笑着,声音因为疼有些些颤抖。

 

 









这时的你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冷面而不苟言笑的男子是怎么想的。


压襟低下头,不再看面前的女孩。

 

 





上官离。

那日缝针,你的每一根线从我的皮肉里穿过去都好像穿过我的心。

 

你是除了我的战友以外,第一个在乎我死活的人。

 








官家小姐用以谈情说爱的女红,到了你手中却被用来救人性命。

你很与众不同。





 

我听说,官家贵族小姐们以亲手缝制香囊赠与情人。


我背上的疤痕,能不能也算做你亲手缝制的情谊呢?








假如我真的一去不复返。




你,会记得我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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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隐藏结局真的很长很长 有很多想要说的埋在文章里不能点明 有些补充信息在文章里也不能直截了当地说 只能靠隐藏结局补充了 希望大家见谅


🍃小科普:

   放河灯又称放荷灯,是一种汉族民间祭祀及宗教活动,用以对逝去亲人的悼念,对活着的人们祝福,常在每月初一、十五和逝世忌日进行。 河灯也叫“荷花灯”,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放河灯是为了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

  中国民间的悼念亲人祭奠,常在每月初一、十五和逝世忌日进行。汉晋以后,宗教影响日益扩大。南北朝梁武帝崇拜佛教,倡导办水陆法会,僧人在放生池放河灯。唐肃宗于759年诏天下设放生池81所。北宋真宗在1016年定佛诞日为放生日,八月十五为中秋节,届时举灯玩月,放河笙歌,“僧尼道俗盆养供佛”。宋代规定中元节各地燃河灯、济孤魂、放焰口、演目连戏,不少诗人留下杭州西湖放灯欢腾的诗篇。此后,放河灯在七月半举行并流行全国。这一天,人们在家设酒馔、烧纸钱祭祖,到寺庙参加放河灯等法事活动。盂兰盆节的放河灯仪式,又用来悼念逝去的亲人,或祝福活着的人们。

——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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