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果子

掌握宇宙运行逻辑的天才小狗

论一觉醒来身边躺了九个男人这事(32)

🌟国风乙女 拟人

【挥索搭桥以自渡】

——团扇个人线 (下)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如何无我无相,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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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话  骗子


“团子,你有走出过这座山嘛?”

 

上次的意外过后,你已经轻车熟路。

装睡而已,很容易。

团子似乎也喜欢和你交谈,便配合着演戏。

 

你正嚼着团子做的香甜软糯的芋泥糍粑。

 






团子很会做菜。


你惊异于他那熟练的手法,还有撒调料时精准的把控。

“做了几千几万次了,只是手熟而已。”

团子甚至不用试尝自己做的饭菜,便能烹饪出佳肴。

 

“厨房是我唯一能够自由出入的地方。

做饭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能尝到自己做的甜甜的羹汤也很开心。”


团子咬了一口糍粑。

 








“爹娘不让我出山。

他们说,神明不轻易见人。”

 

也不知是不是糍粑太甜腻,你不由得被噎住了,忍不住闷声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


神明本应普度众生。

倘若神明都不轻易见人,又如何普度?

 

团子见你被噎着了,用手掌在你的背上轻拍。

你喝下他递过来的龙井茶,又想通了。

团子的爹娘说得也不无道理。

 

 








 

天底下多的是神明的信徒。

 

可是天灾人祸、生离死别从不以慈悲为怀。

甚至于奸佞当道,良善被欺都是寻常。

 

寺庙说着以众生之苦为苦,却也收香火钱,不接待贫穷的失主。

人人供了香火钱,便可以面见神灵寻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祝福。

可是神明真正祝福的,又有多少人?

 

这个以欺骗盈利的清诚寺起码是个给钱就治病的地方。


它不许诺人以空口无凭的幻想。

如此看来,清诚寺竟还更厚道。

 









 

你心头微苦,口中的芋泥糍粑也没了味儿。


“团子,想不想走出山试试?”

你试着拉了拉他的手。

 

“团子的爹娘不允许。”

团子没有动。

脚下的锁链易取,但是心中的锁链难去。

 

“他们也不允许我醒来不是嘛?”

你娓娓诱导着他。


“不被允许的事并非全不能做。

不让他们发现,就可以了。”

 

你向团子要来能让人昏迷两天的药量,偷偷混在他爹娘的饮食当中。

他的爹娘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









是日中午,你带着这个从未体会过人间烟火的神明下了山。

 

 



 

朱雀街上人潮涌动,团子一头白发过于惹眼,你便买了个白色斗笠给他戴上。

斗笠的四周一圈有轻纱垂下,朦朦胧胧,也算勉强遮住了团子的面容。

 







团子被人间的声势浩大惊得发怵。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酒楼鳞次栉比。

街上的人们大多步履匆匆,脸上洋溢着生气。

这些人与他过去见过的所有病怏怏的人全然不同。

 

团子见了人不知问好,见了马车也不知避让,他被人群推来搡去。





神明迷失在了人间。

 

 









“这是什么...”

团子指着青楼外挂的红灯笼问。


“这个呢?”

在被你糊弄过去了之后,他又差点半只脚迈进赌场。

 

 

团子旺盛的好奇心就像孩子一样。

他浅浅地笑着,求知欲却汹涌地涌向你,带来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你被缠得没辙,买了根糖葫芦就塞进了团子的嘴里。

“先吃,先吃。”








 

“离姑娘爱吃这个嘛?”

团子舔了舔糖葫芦。

 

“这是我的最爱。”

你也咬了一口,冰糖一如既往地糊了你一嘴。

 

团子半晌没作声,只顾埋头吃着。

你有些奇怪,便问把冰糖咬得嘎嘣响的团子。

“怎么啦,不爱吃吗?”

 










“爱吃。”


团子的视线从冰糖葫芦上拔出来,又粘到了你的嘴角。

 

他蹲下来凑到了你的面前,轻轻把面前罩着的斗笠的蝉翼薄纱拨开。

 

有微热的舌尖轻巧勾了勾你嘴角的糖屑。

 

团子专注而无邪地看着你的嘴角,而你早已震惊得连推开他都忘了。

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啊,你的耳边还有清晰的叫卖声和嬉闹声。

 

似是还不够,团子的舌滑向你的内唇。

他把你嘴里的糖渍也扫荡。


薄纱重新落下,罩住了你和他的脸。

这个透明的小世界里,只剩下你和他两个人。

 










团子浅尝即止,他毫无留恋地抽身而去。


斗笠的轻纱被风吹动,轻拂你的脸颊。

你疑心风在故意挑逗,薄纱也是。

可是风与薄纱本都无意。

 


“离姑娘,是甜的。

很甜。”

团子仔细回味着嘴里的甜意。


他的脸还是那么苍白,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淡,神色天真无邪。

你都快怀疑自己红了耳尖的羞赧是不是小题大做。

 


这个男人,他究竟是真的不明白亲密接触的含义,还是假装?

 









 

转眼间,团子又被别的摊子吸引了目光。

虽然有些气急败坏,但你还是紧跟着跑了上去。

 

朱雀街南面有一座小寺庙。


据说是陈家祖上所建,但因为陈家在朝廷中不懂奉承,未能融入党派终究孤掌难鸣而逐渐没落而年久失修。

尽管如此,陈家人依旧每月定时在小寺庙门口布施。

今天也是一样。

 









长长的落魄的百姓在小寺庙的旁边排着队,他们多半衣衫褴褛,却不争不抢。

队伍缓慢而有序地移动着。

 

团子在队伍的末尾止步。


他在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表情。

那些期盼着的,孤注一掷的,宛若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表情。

 






“离姑娘,这是在干什么?”

团子看得出了神。

 

“布施。”

你轻轻地说,好似声音大些便会惊扰了这项善举和参与的人们。

“为无家可归的人和贫弱的人无偿提供衣服和食物,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

 

“谢谢神明!谢谢神明——

您真是神明一样的大善人——”

队伍前头一个老人接过衣服和热粥,在地上跪着磕了响头。

 









“他也是神明。”

团子牵着你的手陡然松了。


“如果他也是神明,那团子是什么呢?”

 

风吹起他脸上罩着的薄纱,你看见团子脸上月色一样单薄的笑意。


这层笑意似是被小寺庙里传来的钟声一点点敲碎,在风中零星地散尽,像信仰的崩塌。

团子瘦削的身子和温柔浅表的笑意比任何一刻都让你觉得单薄。

 

你抓起他的手,将他拽进寺庙。

寺庙的正殿里竖立着四五座雕像,每一个神明雕像的脸上都是普度众生的慈悲微笑。

 











“这些都是神明。”

你环视四周。


“曾经也是受千百人崇拜的神明。”

 

“我也来这里参拜过,恳请他们治愈我的疾病。

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你想起小时候被管事嬷嬷领着在这里参拜的场景。

 





小小的你跪在蒲垫上叩首,诚心参拜后起身的动作已经让你咳嗽不断。

 

“上官小姐,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神明会保佑您。”


管事嬷嬷虔诚地看着雕像。

你攥紧了她的手,一阵昏天黑地的咳嗽过后,胸口总是闷得难受。

 

那时的你是多么相信这些神明。

 

可是你的身体没有好转。

你们参拜了一座又一座寺庙,迎来的只是一次次希望的落空。








 

直到,你遇见了眼前的这个神明。

这个一身雪白,不谙世事,没有神力的假神明。

 

 







 

你看向团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

你不是,寺庙外的陈家人不是,这些雕像也不是。

万能的神是不存在的。”

 

你深深地看进团子濡湿漆黑的双眼,希望他能明白你说的话。


“陈家人自身难保。

但在外面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看来,陈家就是他们的神,这是为什么?”

 










团子只是望向你,但他的眼里有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神情。

 

“因为陈家人不求回报地与人为善。

他们不是无所不能,但他们竭尽全力帮助他人。”

 

你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

 

“世人常说,佛渡众生。但我常以为,是众生普渡了佛祖。

团子,你不是神,也不是你爹娘的神。

但你可以选择做那些需要你的人的神明。”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独一无二的神明。”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独一无二的神明。”

团子默念着,重复了一遍你说的话。

他不作声了。

 









 

夜幕降临,你和团子寻了个小摊坐下来简单地吃着晚饭。

 

“团子,你要吃点什么?”

你问。

“离姑娘喜欢的我都喜欢。”

团子只是温顺地笑着。

 

你于是点了几个清淡小菜,和团子一起吃着。

你向他的碗里夹了一点水晶虾仁和蓬蒿菜。

“还和胃口吗?”









 

你记得这几日在山中,团子准备的吃食里没有这几样。

许是山中的食材少吧,今日偷溜下山也算带他开开眼界。

 

团子很细致地咀嚼着。

“好吃。有点甜甜的。”

他又夹了一筷子,往嘴里优雅地送着。

 

你点点头,也吃了一筷子。


蓬蒿菜里的盐没有化开,你的口腔内整个咸得发苦。

你猛灌了几口水,又朝团子的杯子里倒着水。


“甜什么呀!团子你夹的那筷子里没盐巴吗?”

 

你从团子的碗里夹了点蓬蒿菜,用嘴抿了抿。

一样,咸得发苦。

 

团子只是眼神游移,他撇开了脸没有看你,也丝毫没有要喝水的意思。

你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团子,你...”

你艰难地发声,喉咙里却有些干涩。

你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是...尝不出味道吗?”

 

团子的薄唇紧抿。

 


你深吸了一口气。

“团子,你老实回答我。”

 










团子脸上淡淡的笑没有褪去,这样微笑好像已经根深蒂固为他的本能。

他终于点了头。




“团子为做药引尝了好多草药,其中不乏有毒的品种。

几年前开始,味觉就慢慢退化了。”

 







你吃惊得说不出话。


团子做饭这么熟练,甚至不用尝就能做好饭菜的原因,竟是他已经没有尝出味道的能力了,所以不必再尝。

而他究竟在漫长的岁月里日复一日,只身做了多少次饭菜才能达到现在的熟练度呢?











你想到眼前这个安静笑着的团子。


他从小的身影逐渐开始拔长。


他在狭窄臃仄的厨房里忙碌着,每日仅有的乐趣便是为自己做点别出心裁的甜食吃。

可最终,他的味觉一点点丧失,人生中仅有的自由和乐趣也丧失殆尽。


这漫漫无期的日子,他是如何度过的?













团子还是拍着你的背,动作非常温柔。

你的咳嗽在他的轻抚下缓和下来。











他又开了口。


“离姑娘说,爱是甜的。

那么离姑娘点的这些菜,也都是甜的。

团子尝得出。

团子没有骗你。”


他的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于是你明白了。


你面前这个能熟练烹饪美食的,还能治愈你疾病的人,是个从一早开始就欺骗你的神明。


可他,是个温柔的骗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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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团扇线有些些抽象,所以再解释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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